文｜贝小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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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年，Vogue杂志一篇文章说，不脱毛似乎正在成为主流，近四分之一的年轻女性不再剃腋毛。2019年9月，《时尚芭莎》上，艾米丽·拉塔科斯基露着她的腋毛。一位28岁的模特说，她五年前就不再剃毛了。现在偶尔会剃，在自己想剃的时候。这是一种新的对体毛的放任态度。在1964年，98%的15岁到44岁的美国女性都经常刮腿毛。现在女性开始质疑，为什么她们要一直保持皮肤光滑、没有毛茬？

电影《Brujas》截图

去毛产品品牌也支持体毛“可去亦可留”的态度。一个剃刀品牌的联合创始人说：“你想剃就剃，无论你想怎么处理自己的身体，都是可以的。”剃还是不剃，取决于她们自己。

英国女记者琪娅拉·威金森说：“腋毛就像臀部的生长纹或鼻子上淡淡的雀斑一样，我越来越喜欢它们了。在某种程度上，腋毛是一种配饰，可以让一件普通的黑色背心变得更有趣，就像涂上红色口红或在鼻中隔穿孔一样。看到别人的腋毛就像看到一个陌生人穿着Chopova Lowena短裙，或者在地铁上看到一个人在读你刚读完的书。在大多数情况下，我认识的那些接受体毛的女性和我有着相似的自由标准，并且带着一种有感染力的、别惹我的自信，我喜欢和她们在一起。”

Britney Spears在2003年的AMA颁奖典礼

人体上的毛发是有其作用的，脱毛是不自然的做法。《人体的秘密》一书中说：“腋毛有重要作用，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纯棉内衣，它们自由而狂野地在我们身体的隐蔽处生长，形成潮湿、空气稀薄的腔室。我们可以将表皮视为可透气的戈尔特斯薄膜，它保护性良好，不过湿气仍然能透出并蒸发掉。”腋窝和私处是发出气味的腺体落座之处，那里的毛发是挥发气味的媒介。女性发饰的发达，插花坠珠撒粉等等都和性吸引有关。

《色戒》剧照

《卫报》一篇文章说，不脱毛更卫生(尽管脱毛确实会让虱子无家可归)。在脱毛的过程中，大多数女性会被割伤或毛发向内生长。有些女性会出现毛囊炎症或色素沉着。还有可能感染皮肤，造成的微小的切口导致细菌和病毒进入。

各种脱毛方法都有其问题。激光去毛，治疗期间需要保护眼睛（如使用护目镜），有烧伤风险，脱毛前后四周需避光。用剃刀剃毛，可能造成小的刮伤甚至伤口感染。化学脱毛可造成接触性皮炎，不能大面积使用。蜜蜡脱毛仅对一定长度的毛发效果好，皮肤屏障会一定程度地受损，脱毛后需小心护理。

《老友记》剧照

自古埃及以来，人类就一直在尝试去除体毛。无论是为了显示社会地位，还是为了保持身体清洁。毛发过多的话，会阻碍汗液的分泌，从而为细菌的滋生提供温床，并产生难闻的气味。然而，随着洗澡变得很便利，卫生已经不是大问题了。

但在西方，“刮得干干净净”开始成为“卫生”的代名词，刮得干干净净的男人才是卫生的、现代的、文明的男人。这是源自种族主义和阶级偏见的观念，是为了把美国中上层白人与来自其他国家的下层移民区分开来。到了现代，许多年轻的女孩和女性接触到杂志、社交媒体、电视广告，甚至只是同龄人的压力，觉得自己被期望去除她们的体毛。一百多年来，体毛一直被强调是不自然的，无毛意味着干净、有吸引力。

《我的天才女友》剧照

人类对腋毛的厌恶由来已久，在现代，这种厌恶更多地是基于文化，而不是健康风险。为什么我们在进化的过程中，只有腋毛和私处的毛发留了下来？一种理论是，它可以防止摩擦，就像袜子或内衣一样，减少手臂和躯干之间的摩擦。”

另外，腋毛生长在产生人体自然气味的汗腺之上，它就像一种人体香味扩散器，让一个人的个人气味飘散到空气中，向潜在的伴侣宣布一个人的存在。腋毛让人感到不适，“是因为它让人们想到性行为有多危险。腋毛背叛了西方人对性的幻想，即性是有趣的、愉快的、纯真的、无足轻重的。对腋毛的反感可能是一种警示，去掉腋毛就减少了一个障碍。”

女性不可以留剃腋毛和腿毛，就像女性不可以穿裤子、不可以继承遗产，都是已经被打破的观念。一个17岁的美国女孩说：“为什么同样的身体特征，在男人身上卫生，在女人身上就不卫生？为什么美只能通过鲜血、汗水和泪水来获得？女性是人，不是艺术品。”

排版：佐伊/ 审核：同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