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我来到华镇后为了记录下我某日的感受而作的一本笔记,我暂且称之为“独白”。
下面是这本笔记的第一篇——
闪电浮现的有些突兀,令我惊恐得略感错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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灯火摇晃着逐渐充斥了整个房间,雷声将我从睡梦中一把抓起来,我的灵魂无精打采,却在长久的麻木之中逐步苏醒。
什么时候走在了华镇?哼!我早已经忘却了……
我犹记的是,我出生在华镇的某个角落里,在某条街或是小巷——那只能算做是一间供人取乐的悲情的人所居住的大杂院罢了。
我在大杂院中长大,但是大杂院中并不闭塞,来来往往的人带来了新鲜的风,我是吸着新鲜的风长大的。
我叛逆,我怪异,我独树一帜,我遭人嫉妒,我被人排挤……
不知道是否有和我一样奇怪的人,但我却一直在找寻和我一般奇怪的人。
……
“华镇”是什么地方呢?
从我的听闻里,我得知“华镇”是一个有热血流动的地方——
有人为之艰苦;有人为之奋斗;有人为之骄傲;有人为之疯狂……
……
人受了排挤,总是要想着办法反抗,连反抗都失去了希望电话,那么剩下的只有逃避。
大杂院里的各位向我诉说着华镇中的美好。
“出去看看吧……”
我灌下了一大瓶香甜的蜜糖,在众人或羡慕或期盼的眼神中走出了大杂院。
众人的眼光中还夹杂着一丝不一样的情绪,看了之后令我很悲伤,我没有理会那种眼神,转身走出了大杂院。
后来,我才知道——大杂院也在华镇之中,而大杂院也有另一个名字了,它叫做故乡。
……
我终于来到了这梦寐以求的华镇。
外面的一切都是那么惊奇、那么有趣,是我眼中所憧憬的样子。
新奇的一切带给我的冲击感是无比巨大的,我仍记得印象中初次来到华镇所见识到的一种怪物——
这是一个表演,怪物们被装在笼子里。
他们坐在一张被炽热的铁铸成的桌子前,桌子上盖着大红色的桌布,上面只有一只空碟子。
怪物木然地坐在桌子前,碟子旁所拜访的餐具并非刀和叉,而是锤子和镰刀。
餐桌上又凭空浮现了一只餐盘盖,怪物站起,掀起了餐盘盖,里面并没有出现预想中的热气腾腾的食物,反而是空无一物。
怪物好像早已经习惯了这一切,他麻木地坐了回去,继续等待下一个餐盘盖的来临。
连续五六个餐盘盖过后,怪物的面上渐渐浮现出了怒色。
忽然间,一只清晰可见的魔爪的阴影浮现在了怪物的盘子里,仿佛是要和他争抢盘子中的空气一般。
他是什么?他要拿走什么?怪物的食物是他偷走的吗?
各种疑问浮现在我的脑海中。
怪物再也坐不住,拿起锤子和镰刀向盘子上的阴影砸去。
阴影确实是在刹那间消失了,但是盘子也应声碎裂。
怪物的呼吸愈发沉重,他挥舞着锤子和镰刀向笼子砸去,又企图用双手撕扯开笼子。
周围的人笑了,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何发笑。
在他们的笑声中,怪物和笼子一同被拉了下去,我莫名有一种感觉,我以后会和那怪物无差!
……
在华镇的多日……不,具体来说已经很久了,我对太多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。
什么付出极少却可以地位和收获极高、什么只要讨好别人就可以获得利润、什么小人得志而变得目中无人……这些并非虚谈,而是真实发生在华镇这座“城”里。
曾经的忍让摧残下的阴影,也让我在这种环境下转变为了逃避,或是消极无为的表现。
仿佛得理耐用的反抗如今变成了我的底牌,曾经作为无奈之举的逃避已经是我的家常便饭了。
他们要束缚我的思想!削去我的人格!抛掉我的个性!砍倒我的气质!指责我的观点!压榨我的灵魂!
所以我放弃了追求那些东西,虽然是逃避,但我还是保全了自身最需要的物品——
我的心脏。
……
即使有些人你看不惯也要对他时刻处于尊敬。
但是某些人便会用尊敬当作垫脚石,踩着上到那俯视众人的位置。
他们是不会理解一些东西的,但是他们却理所应当的得到了那些。
固然,我无法反驳。
饮酒让自己感到晕眩后睡去,也是一个不错的逃避法。
终于,我醉倒在了文明的无人街道上,梦中大喊的是超脱一切,口中呢喃的是明日依旧。
此时我才发现,空气中一直充斥的是一种名为“欲望”的浮躁气息,这是那些“醉氧者”一直狂嗅的。
我一直是一座漂流着的孤岛,与海中的每一块礁石发生碰撞摩擦。
醉下来的我,被那些“醉氧者”禁锢着,他们贪婪地大口吸食着空气,也希望让我吸食。
我反抗。
我挣脱。
我逃离。
似乎是酒精壮胆,我一口气跑了许久,同他们拉开了无比远的距离。
自然,我还在华镇里。
但这份肆无忌惮,是我从未体会过的。
一种想要反抗的感觉。
有些话喝多了才敢说;有些事喝多了才敢做!
他们追着我,他们追着我跑。
我何时也可以追着他们,追着他们咬?!
这里真的是华镇吗?
这里是他们心中、他们口中的华镇!
我的华镇在哪里?
我不知道,只能像一只无头苍蝇般找寻着。
……
如果真的有那天,我找到了真正的“华镇”,如果他和我想象中的不同,那又如何?
是沉默?是逃避?还是奋起反抗?
或是去到别的镇子,换个身份重新生活、重新逃亡。
抑或是脱离凡尘,去往仙家境地,领略天地神工?
或许都不是,我那时候,或许正处在一个世人都不知道的地方了。
那个地方,谈起来是恐惧的。
我也体会到了大杂院中人们隐藏的那种感情,那种感情叫做惋惜。
……
从笼子旁拾起怪物抛弃的锤子和镰刀,我披上蓑衣,继续孤行于这雨夜。
……
“啪嗒。”
雨滴声落在了屋外的院落中,我忙起身,关上了窗户。
毕竟,破损的纸窗是遮挡不起风雨的,无非是给我的心中带来一丝慰藉罢了。
水滴滴在漏壶中的声音提醒着我的时间,大抵已经将近四更了。
我索性暂且搁下笔,吹了蜡烛。
屋子变得伸手不见五指了,我摸索着,躺在了硬床上。
“华镇”到底在哪儿?
柯玛
二零二三年五月三十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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